龚良家住在筒子楼里,房子不大,秦淮目测只有30平到40平左右,被隔成三个区域。
客厅、龚良的房间和龚良父母的卧房。
秦淮简单看了一下,龚良的房间相对来说算大的,有床,有两个柜子,还有一个铁质风扇,能看出龚良作为家里的独子还是很受宠的。
龚良父母的卧房相对来说要小一些,只有床、柜子和一些杂物。
龚良的父亲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龚良的母亲不在家里。龚良回家后先去卧房看了眼父亲的情况,然后熟练地从客厅的角落里拿出煤炉,点燃煤球,打开饭盒。
饭盒里是塞得足有八分满的鹌鹑蛋烧肉,肉多蛋少。鹌鹑蛋的皮是炸过的,埋在肉里有一部分鹌鹑蛋被挤破了,看着松松垮垮的卖相不行,但是吃过的都知道这样才好吃。
菜已经凉了,油脂凝固在表面,闻不到香味,但是能看出红烧肉的颜色非常漂亮,浓油酱赤,厨师是精心炒过糖色的。大块的五花肉肥瘦得当,看着就好吃。
龚良拿出另一个4个角都摔过一遍,坑坑洼洼的铁饭盒,拨了一小半鹌鹑蛋烧肉进去,盖上盖子,把饭盒放到煤炉上热。
龚良就蹲在煤炉边上,发呆。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饭盒里的鹌鹑蛋烧肉逐渐发出香味,就算是发呆的龚良也闻到了,口水开始不自觉分泌。
看着龚良蹲在炉子边上,一边发呆一边身体很诚实地咽口水。秦淮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这个的场面未免有点过于搞笑了。
很快,隔壁传来小孩的哭闹。
“妈妈,我也想吃肉肉!香香的肉肉!”
“别吵,等过年发了肉票让你吃个够!”
“妈妈,肉…”
“别吵到隔壁龚叔叔家,龚叔叔最近身体不好要吃肉补充营养,等你要补充营养了妈妈也给你…”
即使隔壁已经压低了声音,秦淮还是听到了前几句。筒子楼就是这点不好,稍微动静大一点就容易被隔壁的邻居听到声响,隔音效果很差。
饭盒还在煤炉上热,龚良还在发呆,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龚良呆滞地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个精瘦,因为营养不良肤色有些泛黄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