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挪凳子,揽着猴三儿的肩膀道:“给哥哥说说,是什么营生?让哥哥也过个好年。”

    猴三儿有些显摆道:“六哥可知城北的那些粮仓?”

    “知道,那不就是府衙存放粮食的仓房吗?”

    猴三儿得意道:“不瞒六哥,兄弟如今就在那里看守粮仓。”

    贺老六眼珠一转道:“那你可是摊上好事了,但凡弄点粮食出来,你就不愁吃喝了。”

    猴三儿赶紧连连摇头,面色严肃道:“那可不敢,李家小哥说了,谁敢对粮食下手,他就剁了谁的脑袋。”

    “人家给了咱一个吃饭的营生,咱们也不能坑了人家不是。”

    “再说了,在那里看守粮仓,每月足足一斗糙米,一斗粟米,犯不上犯不上。”

    贺老六给猴三儿倒上一碗酒,亲手端给猴三儿,  笑道:“侯兄弟,老哥哥家里有个妻弟,你看能不能让他也去讨碗饭吃?”

    猴三儿闻言,没有直接答应对方,倒是拿捏起来了。

    小口抿了一口烧酒,不急不缓的捏起一块猪肝。

    一旁的贺老六眉头一皱,旋即又恢复如常。

    “侯兄弟,如果这件事成了,那两贯钱老哥只收你一贯如何?”

    猴三儿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对贺老六问道:“六哥,现在城里的粮食什么价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贺老六登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故意装作的心疼的道:“好,两贯钱都不要了。”

    饶是如此,猴三儿还是有些不满意,看着桌子对面的贺老六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贺老六这个时候心里已经生出一股怒意。

    但他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是咬牙认了。

    “侯兄弟,这样,等我那妻弟去了粮仓,老哥再给你二两……不,三两银子。”

    猴三儿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当即大包大揽道:“六哥放心,这件事儿就交给兄弟了!”

    “粮仓那边管事儿的是兄弟的乡党,从小一起光腚长大的关系。”

    贺老六今晚已经不止一次听侯三儿这么说了,当下也来了兴趣,拉着猴三儿问道:“侯兄弟,给老哥说说,你这同乡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