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宁远,上到总兵,下到各军堡的备御,几乎都是祖家人,或者和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这些人的主要收益,除了原本属于朝廷的军屯,就是每年朝廷拨付的大量饷银了,朝廷如今要清查兵马数量,这是在刨他们的根。

    正所谓,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脾气暴躁,行事悍勇的祖大弼,第一个站出来道:“公公,朝廷这是什么意思?”

    祖大寿见自己弟弟站出来,他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也想知道,朝廷或者说京里的陛下,对他们是什么态度。

    曹化淳眼禁微眯,目光直视对面满身彪悍之气的祖大弼。

    “祖参将可是对皇爷的旨意有疑问?或者是打算抗旨?”

    祖大弼也毫不退缩,冷声道:“曹化淳,你也莫要给老子扣帽子!”

    “我辽西诸将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眼下刚刚击退建奴大军,朝廷就要对我们的动手,难道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不等曹化淳说话,坐在首位的袁可立,缓缓的站了起来。

    “复宇,你是什么意思?”

    祖大寿听袁可立点了自己的名字,转过身,苦着脸道:“阁老,下官对朝廷的旨意自是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手下兄弟们有意见,下官也不好太过苛责。”

    说完后,也不等袁可立回复,祖大寿就厉声对自己弟弟祖大弼呵斥道:“祖大弼!胡言乱语什么?还不退下?”

    “大帅!末将不服!”

    “弟兄们也不服!”

    吴襄和其他宁远的将校,也都纷纷叫嚷起来:“对!我等不服!朝廷这是在卸磨杀驴!”

    曹化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不服?朝廷从未苛待过辽西!”

    “前两年,朝廷钱粮短缺,光宗、先帝数次发內帑,以供辽西军用,就算是短了其他边军,也未曾短了辽西。”

    “如今朝廷只是想清查辽西的兵马,你们就不服?这辽西究竟是大明的辽西,还是你等的辽西?”

    “这辽西的兵马,是陛下的兵马,还是尔等的私军?”

    曹化淳此话一出,祖大弼等人就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