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不以为意道:“干度兄,你也说了,哭庙之事古已有之,朝廷也从未大动干戈,这次也不会例外。”

    “锦衣卫敢当街杀人,但却不敢对读书人行霹雳手段,不然天理难容。”

    张溥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吴伟业面色一肃,对张溥道:“干度兄文章质朴激昂,何不行文一篇,以壮声势?”

    张溥面露为难之色。

    倒不是不想写这篇文章,而是担心事情败露。

    张采作为他的挚友,自是知道他的担忧,笑道:“干度无需担忧,不过是一篇短罢了。”

    见两人都看着自己,张溥也不再拒绝,点头应道:“好,那张某就却之不恭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张溥对吴伟业问道:“他们打算将日子定在哪天?”

    吴伟业沉声道:“二月初六。”

    听到这个日子,张溥的眉头一皱。

    “这是不是有些过了?二月初六乃是万寿节,若因此触怒了陛下,那……”

    吴伟业郑重道:“就是要定在那一天,才能引得天下震动。”

    “有理!”

    张溥点头说了一句,起身向着书房而去。

    两人也赶紧跟上。

    张采亲自为其磨墨,张溥挥毫泼墨,须臾,一篇哭庙文新鲜出炉。

    吴伟业轻声诵读:“崇祯四年仲春,锦衣卫指挥使李氏者,系出名门,累世簪缨,天子之股肱,食君之禄,受国之恩,当怀忠报国之志。然此人竟胆大包天,悖逆天理,欺世盗名,灭祖毁宗,于姑苏之地,公然当街屠戮无辜,视圣朝仁政如无物,其罪行昭昭,罄竹难书,致使民情鼎沸,百姓怨声载道。”

    “苏州之民,愤其暴行,哀其无辜,遂群起而愤慨之,结伴往文庙以哭祭之。彼之哀哭,非独为逝者之不幸,亦为世道之不公,仁义之不存,愿神灵鉴之,以彰善恶,以慰民心,以正乾坤。”

    一开始的时候,吴伟业的语气还很是平静,但越到后面,他的语气就越是激昂。

    待全文诵读完毕后,吴伟业对张溥拱手道:“干度兄此文犀利,振聋发聩,定可以唤醒天下百姓麻木之心。”

    张溥摆手自谦道:“骏公兄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