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帝这副模样,李漾不由得假模假样劝解:“陛下,水至清而无鱼啊。”
赵蒹葭叹气:“你也是太子出身,有些事情,朕也不怕丢人,便直跟你说了。”
赵蒹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道:“朕继位以来,虽有先皇铺路,但终究因为这个女儿身,让很多人心中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说来你可能不信,莫说是下面的州县,哪怕是这大凉都城,朕的皇命,也未必好使!”
听到赵蒹葭这话,李漾不由得瞪大眼睛。
在前身的记忆之中,大凉女帝赵蒹葭,是一个杀伐决断、冷酷无情之人。继位不过一年,便牢牢掌控局面。但现在听赵蒹葭这一番话,李漾就知道,她所面临的局面,远没有旁人所知的那般轻松。
赵蒹葭轻笑一声,只是这笑容之中,意味颇为无奈。
朝中文武百官,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实际上大凉朝臣,一向有结党抱团的传统。
“朝臣结党,自古有之,陛下不必太过在意。”李漾试图安慰。
赵蒹葭苦笑一声:“你有所不知,大凉朝臣,一向有结党抱团的传统。见李漾面露疑惑,赵蒹葭以为李漾不信,开始给他详细解释。”
现在大凉朝臣,基本分为三派。
一派是以勋贵为首的武将集团,一派是以礼部尚书李龟年为首的世家派,有一派是以宰相邱天机为首的士林派。
“这三派,平日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大凉重文轻武,但武将集团的扛鼎人物都是朝中勋贵,可以说都是与国同休的可靠基石,不可轻动。士林派基本都是普通士子出身,而世家派的成员多是大凉世家望族之人。这两方,出身背景本就不同,诉求自然也各不相同,斗争不在少数。”
就比如说这一次青州之灾,青州州牧李松是赵郡李氏之人,背景极为深厚。他敢勾结粮商抬高粮价,其实也并非是为了给自己贪钱,最主要的目的,是破坏在青州试行的一条鞭法新政。
“一条鞭法,是宰相邱天机主持的新政,大概意思就是将之前的各种赋税全部纳为一条,折合银两交税,按照明显土地大小折算交纳。这个新政,几乎是在要世家望族的命根子,所以世家派自然要千方百计打压。”
青州灾情刚刚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