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差异大抵类似于“躺平”与“摆烂”。“躺平”还有理可说,能找出各式各样的理由甚至优势来回击,但“摆烂”纯粹是指着鼻子在骂人,就算是真的烂也不可能笑着承认。
“我现在觉得你不好看了。”李云东忍不住板着脸说道,结果换来任君仙更浓郁的笑意,她勾起嘴角说道:“你说出这种话,那就更纯情了,跟赌气的小朋友一样。”
“——”
李云东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他可是以阅尽沧桑的中年大叔为人生目标的,就像那种披着风衣满脸胡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打量人群,被人偶然拍下照传播到网上,不知不觉中成为神秘网红的中年大叔,而不是那种被美女三言两语就撩拨得满脸通红的纯情小男孩,这不符合他恋爱虚无主义学派代表人物的基本人设。
“好了,不逗你了,你跟我来卫生间,我帮你打点发蜡。”任君仙最擅长拿捏分寸,见李云东已经有些炸毛,便果断地结束了这一话题,她并不是那种会对喜欢的人百依百顺甚至唯唯诺诺的类型,反而是那种喜欢作弄对方享受对方反应的类型,但与会把喜欢的女生弄哭的小学男生不同的是,任君仙懂得分寸与进退,从来不会搞砸。
李云东本来是想表示拒绝以彰显男人的尊严的,但转念一想,现在拒绝的话更像是赌气的小孩子了,便也只能板着脸跟上任君仙去往卫生间,好似一条赌气但是听话的大型宠物犬。
因为任君仙刚洗过头的缘故,卫生间里还是有些湿漉漉的状态,可这并不影响任君仙的发挥,她让李云东侧身站在镜子前,自己则与李云东面对面站着,“你稍微蹲下来点。”接着,用手指梳理和拨弄了一下李云东的头发,大致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形象,这才是从发蜡盒中取出少量发蜡,在掌心和指肚上抹匀,认真调整起李云东的发型。
望着任君仙近在咫尺的面容,李云东心里要说毫无波动自然是不可能的,每当任君仙的指尖温柔地划过他的头皮,他都有种后背微微发痒的感觉,像是有人在用羽毛轻轻摩挲,鼻尖更是萦绕着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是花香还是草木香,总之就是让人相当迷糊的香味。
这个距离还能清晰窥见任君仙胸口的起伏,李云东下意识地盯了一眼又立刻挪开,绅士战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