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燕又羞又窘:“怀恩,你别搭理这疯丫头,这个泼皮丫头被我娘惯坏了,说话没大没小的。”
宋怀恩谦逊一笑:“不碍事的。”心里倒是把十套头面记在心里。
两个人赶到包厢的时候,林莺时已经吃上了。
女人梳着三绺头,简单地斜插着珍珠发梳,一袭藕粉色方领葫芦袖补服,显得娇憨明媚,而张丽燕明显是用力过猛了,像个五颜六色的鸡毛掸子。
“主人还没到,你就擅自开席,林府还真是好家教。”
林莺时放下筷子,用手边的湿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巴:“论家教这方面,我们林家可比不上张家,我父亲从小教育人无信,无以立,张小姐是没有父亲教导你守时吗?我足足等了你一个时辰;还有今天的席面是宋公子主持的,什么时候你成了主人?”
她玩味的视线绕着两个人转了一圈,恍然大悟:“哦,张小姐和宋公子这是无媒苟合了?这么正的家风想必全盛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家。”
张丽燕一愣,她想先给林莺时一个下马威,才故意姗姗来迟,没想到被人大做文章,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入席。
林莺时像是表演变脸一样,亲热地挽着张丽燕的手臂:“一买归一码,你故意迟到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咱们之前或许多有误会,今日我给你赔个不是,我先自罚三杯。”白酒入口辛辣,三杯酒下肚,面颊上已经一片霞红。
她借着醉意,动作亲昵:“燕燕姐,我承认,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嫉妒你的美貌,就让我祖父给门生施压,说我才是大周第一美女。”
喝酒三分醉,演到你流泪,林莺时站起来想要给张丽燕敬酒,没站稳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张丽燕的小腿:“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她其实没醉,就是觉得撒泼打滚求饶这种行为很不体面,要是把这一切归结为酒后失智,她就能坦然接受了。
“你知道我在定王府过的什么过日子吗,定北王陆九昭之前为什么不近女色?不是不想近,而是近不了,他自己不能成事,每天晚上就变着法子凌辱我,我有时候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疾风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了,竟然是这样,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陆九昭看起来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