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满脸是血的沈月殊,刘嬷嬷感觉天都塌了,沈月殊可是台柱子,琴棋书画样样样精通,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
“嬷嬷不碍事的,我右脸没事,等养好了,让孙琴师给我打造一个面具,照样能登台献艺。”
刘嬷嬷没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怪不得是权贵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天真得可笑,还真以为那些一掷千金的男人是奔着她的才情过来的。
对着这张烂脸,别说是脱裤子了,不吓得尿裤子就算人中豪杰了。
沈月殊假装没看到刘嬷嬷鄙夷的表情,甚至还在催促:“嬷嬷,再过几天就是流觞宴,到时候你可要给我请全盛京城最有名的妆娘,还有铺翠簪花垂肩冠准备得怎么样了别忘记叮嘱绣娘,可不要吝啬金丝银线……”
“再说吧。”刘嬷嬷不耐烦地挥着绢帕走了,直奔三楼。
红蝶就住在三楼,才情和相貌一直屈居于她之下,她摁住还在流血的伤疤,看来好长一段时间要坐冷板凳了。
房间里的茶水是凉的,就连晚膳也是残羹冷炙。
平日里伺候的丫鬟也被调走了。
“沈酒酒,刘嬷嬷说了,这房间是我的了。”红蝶趾高气扬地站在门口。
沈月殊放下筷子,从楠木透雕云纹桌上拿起自己的小包袱,笑道:“你喜欢的话,那就给你好了,晚上还有人陪你聊天解闷,倒也不孤单。”
红蝶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惊惧:“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当初周姐姐吊死在房间的事情你不记得了?那舌头都伸了老长,晚上见到了,你可不要害怕。”
周栾栾是上一任花魁,爱上了一个落榜举子,要死要活要从良。
刘嬷嬷就带着几个壮仆,想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没想到把人逼急了,自挂东南枝了。
“对了,周姐姐也最爱红衣,你俩应该会相谈甚欢。”
红蝶来的时候多傲娇,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沈月殊笑着把包袱摊开,里面放着一件厚实的斗篷,她压根没打算换房间。
她房里闹鬼的事情传出去,她就可以在这里待到林莺时给她赎身了。
想到林莺时,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