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燕放下手里的珊瑚点翠嵌珠花簪,轻蔑地睨了一眼地上跪得笔直贱婢,冷笑:“怎么?还不服气,觉得是我冤枉你了?”
“奴婢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实际上贼胆包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那些小手段,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罪名可不轻,杏香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冤枉呀,奴婢对宋大人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哼,没有非分之想?每次宋怀恩过来,你都穿红戴绿,不就是想让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你吗?”
“小姐,奴婢穿的那些衣服都是你赏的,是你让我那么穿的。”张丽燕很会做表面功夫,为了博一个大度的美名,她房里的丫鬟吃穿用度比其他府里不受宠庶小姐还好要。
现在又怪她才打扮得花红柳绿勾搭男人。
“倒是伶牙俐齿,掌嘴三十。”
杏香被几个粗使婆子带下去掌嘴了,春晖堂的人来请。
春晖堂是她父亲张延光的书房,也就是如今的户部尚书。
“女儿拜见爹爹,不知爹爹找女儿过来所为何事?”她行过礼之后,就乖乖巧巧地候在一边。
“我找你过来,你当真不知何事?宋大人那边已经明示暗示好多遍了,要是我再不接茬,就显得有点不懂事了,你向来最懂事,肯定不会让我为难的。”
张延光对这个庶女本来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一夜风流的产物,可自从嫡女落水而亡之后,夫人忧思过度,一病不起,好在张丽燕一日三餐汤汤水水地伺候,才算是让夫人从丧女之痛里走出来。
张丽燕也就成了嫡养女,现在又得宋怀恩的青睐。
宋怀恩刚被封了忠勤伯,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情,他们张家要是能成功攀上这门好亲事,以后在官场上肯定平步青云。
“宋大人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喊我一声岳丈,你意下如何?”
张丽燕娇羞地低着头,咬着唇,声音很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但凭父亲做主。”
从春晖堂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张丽燕一口气砸了好几个抱月瓶。
丫鬟小厮整整齐齐地跪了一地,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张丽燕虽然脾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