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时在巷子里接上等在门口的沈月殊,离着老远,她都能感觉到沈月殊艳光四射。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关切地问道:“你的脖子还好吗?”
她头上又是簪,又是笄,还有流苏,璎珞,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首饰铺子,腰上更是缀了一嘟噜的装饰品,刺绣香囊,玉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像是在一支小型交响乐团正在演奏。
胳膊上的臂钏让林莺时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一面之缘的绿珠。
虽不及绿珠的奢华,可胜在灵动精致,钗环上点缀的珍珠玛瑙也是上上等,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你从票号支取的那些钱,都用来置办这些了?”
沈月殊点点头,谄媚地挽着她的胳膊:“咱们两个谁跟谁呀,那可是情同姐妹,你的就是我的,早就不分彼此了。”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吧?”
张秋阳不是自私的人,也知道好东西要分享,可沈月殊这是明枪,现在其中一家票号的收入都快覆盖不住沈月殊的日常开销了。
她之前还嘲笑宋怀恩,有个挥金如土的未婚妻。
可现在看来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她这边同样有个花钱不眨眼的好姐姐,跟吞金兽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你听我一句,以后咱们省着点花,钱要花在刀刃上。”她现在所有的收入都来自于张德给的那两家票号,要是按照沈月殊目前的消费水平,她迟早要睡大街。
“嗯嗯,皎皎我以后都听你的。”沈月殊难得乖巧地点头,头上柳枝簪一根一根地垂坠下来。
柳枝簪顾名思义就是像柳枝一样的簪子,簪子的主体模仿柳枝的形态,下面缀着十几根长长的绿丝绦,行走间光影浮动,像是真的在鬓间插了一段柳条。
可沈月殊头柳枝簪并不是用普通的绿丝绦,而是用金线串着大小均匀的绿松石,她默默估算了这支簪子的价值,差点心梗。
“以后你再去票号随意支取银钱,我就让掌柜的把你腿打断。”
不狠心治不了秃子,她以前是就是太好说话了,才让沈月殊如此有恃无恐。
“皎皎,你别生气,人家知道错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