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吹歪了,他握着油纸伞的手微微用力,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们侯爷下午还需要回宫复命,你行动不便,就不等你们了。”
“那你们能留下几个人在山上吗?”沈月殊试探着问了一嘴,她只带了两个丫鬟,还有几个瘦小如柴的小斯,都还是半大的孩子,根本抬不动林莺时。
“不能,我们侯爷带过来的人手也刚刚好,实在是抽调不开。”
“可上山的时候,人手明明是够的……”四个人抬着林莺时,前面还有两个人走在前面替里林莺时开道,专门用棍子挑开碍事的树枝。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就先下山了。
疾风也为难,可宋怀恩下了死命令,他不能拿兄弟们的姓名冒险。
“等你下山的时候可以找慧空大师帮忙。”他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
林莺时笑着点点头:“没关系的,你们先忙正经事吧。”
她就知道宋怀恩没有那么好心,会带她上山,就是存心把她这个瘸子困在山上,无耻小人。
她如此善解人意,疾风心里更内疚了,要不是他失手把林莺时推下台阶,人家当天都能回去了,何至于要滞留在山上。
“你跟我一起过去吧,让我们家侯爷给你接骨,这样等天晴了,你就可以自己下山了。“
沈月殊觉得是个不错的法子,就要给林莺时递披风。
“除了小腿,我脚踝也扭伤了,不太方便。”这年头女子的脚就几乎等同于贞洁,外人是触碰不得的。
“哦哦,那你多多保重。”
密集雨点砸在刷了桐油的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种鬼天气除了疾风在外面奔走,也没有其他人了。
原本往外探头看的宋怀恩,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放了一盘棋,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凝眸沉思,看起来似乎一直沉浸在棋局之中。
宋怀恩想事情的时候最不喜旁人打扰,疾风就站在外面静静地等着。
各怀心事的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