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看来慕白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祖父,你为什么要养着这群乌合之众?”她现在对这些所谓的读书人简直深恶痛绝,今日就因为放饭的时间晚了片刻,那些人就摔桌子砸板凳。
说是伙房里的杂役慢待了他们,看不起他们,还说自己什么绝非池中之物,定有鲲鹏展翅的那一天。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升米恩,斗米仇。
“皎皎,有什么话咱们回房说。”
“我不,我就要外面说,我就要说给那些做白日梦的人听听,一群酒囊饭袋,还妄想鲤鱼跳龙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
“你少说两句,盛京的风气真是大不如从前了,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如此目光短浅,那些人都是栋梁之材。”林明川依旧执迷不悟。
林莺时笑了。
她带着林明川来到伙房,剩饭剩菜足足有三大桶,白花花的米饭甚至都没动筷就直接丢在泔水桶里,吃的还没有扔的多。
“祖父,这就是你口中的栋梁之材?这种骄奢浪费的人要是真成了栋梁,肯定会房倒屋塌的。”
“这几百份都是这些书生写的策论,简直狗屁不通。”说白了,这些人绝大部分是来混吃混喝的。
“祖父,这些事情你当真不知道吗?”
伙房管事的站出来,对着林莺时行了个礼:“姑娘,林老先生他不知道,那些人都有两副面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入院的策论都是由别人代笔。”
“皎皎,你别生气。”
林莺时蹙眉,面容依旧冷沉,可声音已经软了几分:“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你跟爹。”
她虽不是原身,可也知道林家多重视名节,林明川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像个地痞无赖一样赖在人家府邸不走,光是想想她就心疼。
“祖父,咱们别管那些人了,咱们一起回去。”她声音都在打颤,盛京城一别,祖父消瘦了不少,眼窝深陷,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她都害怕此次一别,下次两个人见面就隔着黄泉了。
“不行,我走了白马寺书院怎么办?”林明川声音缓慢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