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出来,大帽上斑驳的暗点应该是血迹。
林莺时转身往回走,对着慕白小声咕哝了一句:“今天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落到宋怀恩手里,肯定又丢了半条命。”
昭狱的酷刑可是出了名的严苛,据说凌迟和五马分尸在昭狱都只不过是开胃菜。
慕白沉默良久,欲言又止。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吞吞吐吐的?以后别说找媳妇了,就算是找只母耗子都够呛。”林莺时不知死活地调侃。
“夫人,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倒霉蛋。”
“切,什么倒霉蛋,我是那个幸运儿。”她今天一觉睡醒,宋怀恩就在枕头边给她放了那么多银票,这跟中彩票有什么区别,她可不就是那个幸运儿吗。
“都退下。”
那声音冷而沉,听得人心头一颤,瞻园里只有她跟宋怀恩两个人。
准确地说宋怀恩不是一个人,像是要兽化的狼人,似乎下一秒男人就会变成孤狼,跳跃到假山之上对着皎皎明月嘶吼。
林莺时环顾四周,似乎在给宋怀恩找一个好落脚的地方。
“你在找什么?”
林莺时扯了扯披风脖子上的系带,把头往里缩了缩,对男人的语气很不满意,她又不是昭狱里的罪犯。
再说了关在昭狱里的也不一定是罪犯,很有可能是刚正不阿的忠臣清流。盛京城谁不知道昭狱是宋家的后花园,是党同伐异的工具而已。
她在心里疯狂吐槽,可低头认怂的样子乖得很:“没找什么,就是夜里风大,冻得脖子疼。”
“你今日去了何处,说了什么?”
“沈府今日递了帖子过来,我就去了沈府一趟,碰巧遇到了定北王。”
男人紧紧盯着她的眼:“这么巧?你们难道不是商量好的,沈月殊和林莺时是闺中密友,陆九昭让李争鸣娶了沈月殊,不就是为了方便你们行苟且之事。”
果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他自己脑子里想的都是苟且之事,看哪个女人都觉得荡妇,除了他心尖尖上的张丽燕。
可就是他冰清玉洁的心上人,怀了野种。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听她这么说,宋怀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