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肉满皮亮的“蜜饯儿”柳眉颦蹙,怨声载道:“哎……”
“夫人,你就别叹气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端公爷顶着呢。”东篱捏着一把小巧的银剪刀去剪噼里啪啦作响的烛芯。
林莺时冷哼一声:“指望着他?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我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银剪刀压在蜡烛上,“咔嚓”一声剪掉了一截烛芯,室内的光影暗了暗。
昏暗中响起低沉的语调:“是想别的法子,还是想别的人。”
语毕,宋怀恩那张冷漠的脸映着跳动的烛火,似乎连烛光也染上了一层阴冷的色调。
东篱接过男人的披风,就屈膝行礼告退。
披风之下,是玄色烫金碎冰纹圆领袍,虚束皮质宽玉腰带,一排珐琅嵌玉石带钩异常醒目。
这一身打扮很是眼熟,当时宋怀恩带领金吾卫来抄家的时候,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你爹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林居易被卷入仁康五年一桩科举舞弊案之中,现在人在昭狱里。
他连续好几日晚归,都在找证据,还林居易一个清白。
“你爹明日一早就能从昭狱出来了。”他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太师椅上,看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帮了林家这么大的忙,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知道过来嘘寒问暖了。
就算不嘘寒问暖,洗手作羹汤也行,林莺时虽然不会做面食,刀工也不行,可在做饭上很有想法,他最喜欢的就是炸土豆条。
焦香酥脆的土豆条,外表撒上一层细盐,裹上浓郁的酱汁,简直回味悠长,还是托疾风的福才有幸吃到一次。
她还别出心裁地研究出来不少菜式……
“我尚未用膳。”
林莺时还沉浸在回忆中,当初先帝生命垂危之际,八皇子登基,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抄家流放风靡一时。
最忙的要属金吾卫了,行程排得比高三生的课程表还要满。
宋怀恩就是踏碎最后一抹残阳推开林府朱门。
祖父刚直不阿又仗着年事已高,说白了,就是活够了。
他指着宋怀恩的鼻子破口大骂,林莺时可不想被牵连,宋怀恩可是陛下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