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木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宋怀恩低声呵斥:“有眼无珠的蠢材,竟让王爷等了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呢。”
陆九昭冷眼旁观,似乎是对别人的家务事并不感兴趣,倒是饶有兴味地盯着宋怀恩脸上的抓痕。
“宋大人,你这是?”
宋怀恩面不改色:“夫妻情趣而已,见笑了,见笑了。”
陆九昭笑了,讥讽和鄙夷兼而有之, 看他的眼神活脱脱地在看强抢民女不成的恶霸。
宋怀恩一肚子的火,又没处发泄,他倒是想剜了陆九昭这双讨人厌的眼睛,可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得已把人迎到了载酒堂,中堂墙上挂了一幅松鹤延年图。
陆九昭对着画轴观摩了好半晌,竟然提出来要用贴身玉佩换画。
宋怀恩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可有一点他很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幅画能得王爷垂青,微臣也与有荣焉,不过这幅画画工粗鄙潦草,难登大雅之堂,王爷要是喜欢的话,改天我送你几幅名家大作。”
闻言陆九昭的唇角都压不住,正准备入座,衣袍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扯了扯,低头就对上了一双至纯至净的眸子。
略加思索,他就知道这是林莺时的养女。
“地上凉。”他笑着将九九抱起来,他常年习武,又征战沙场多年,还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动作也越发小心翼翼。
“小姐,你怎么爬到这里来了,吓坏奴婢了。”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满头大汗,刚刚路过载酒堂,她不过是把小姐放到摇篮里,拿帕子给小姐擦鼻涕,一扭脸孩子就没了。
好在没跑远。
“王爷,你把孩子给奴婢吧。”丫鬟伸手去抱孩子。
九九的手脚并用地抱着着男人,像一块奶香味的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他,脖子还一个劲地旁边抻。
“无碍的。”
丫鬟只能讪讪收回手,去外面候着。
陆九昭抱着孩子往前走了几步,微微抬高手臂,让她能更真切地看清大树灯顶上用蜡雕的玉兔。
九九笑得尖牙不见眼,小脚丫欢快地晃悠着。
见她看腻了蜡兔子,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