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近子时,风声渐紧。
玉棠关上窗,剪灭了床旁蜡烛的烛芯,却并未入眠,只是合衣躺在床上。
不多时,屋外远远地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声叠着一声,好似在砸在玉棠的心上,将这些日子所有的猜测和准备都联系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詹氏是在提醒她该行动了。
戌时一更时,更夫才该如此喊,现下已经是三更天了,玉棠不觉得是更夫分不清时间。
连日来,她从未听到过打更的声音,今日晚间第一次听见,不免着重注意了些。
她立刻从床上起身,将早就整理好的值钱物件背在身上,随后将口鼻用湿帕子蒙住。
晚间吃饭时候,她便让鹦歌将灯笼放在了屋门前,她一打开门便能看到。
将投了迷药的烛火点燃,放进灯笼中,随后走至小院门口,将灯笼放下,等待着迷香起作用。
玉棠没等太久,便听到门口处传来两声倒地的闷哼。
她并未着急开门出去,而是又等了片刻,发现外面始终悄无声息,她才终于推开了门。
门外歪七扭八地躺着两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人。
她提着灯笼,小心地跨过两人,随后想了想,用包裹里的硬物给了二人脑袋上一人一下。
见已经出了血,她这才顺着这几天鹦歌打探来的消息往唐之南他们所在的院落摸去。
那日詹氏提供了两个位置,好在让鹦歌每日注意一下软食往哪边送去了并不难,玉棠已经清楚了具体的位置。
她一路上很是紧张,生怕碰到夜巡的家丁,被人给逮回去。
灯火葳蕤,看不清她紧绷的脸色,连呼吸都跟着快速紊乱。
就在此时,与谢容锦私宅相连的院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随后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黑夜。
今夜一直夜风不断,将本就凶猛的火势膨胀到越发骇人,很快便波及到了谢容锦的私宅。
沉睡的夜晚被强行唤醒,谢容锦私宅为数不多的下人全部被惊醒,除了必须守人的几个人,其他全部都跑去救火了。
玉棠心脏狂跳,努力避开大火燃烧的方向,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