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兵马便齐刷刷的停了下来,他仍旧横跨在马上,城墙上的小厮见状急忙往城下奔去。
萧安然站在城墙上,此时的她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父亲,却有一种近乡情怯的畏惧和胆怯。
不知道上一世父亲被她牵连致死的时候对她是否有过怨恨。
该恨的,该恨的!若不是她识人不清又固执己见,父亲一生磊磊光明、功勋卓著,又怎会落得那般凄惨的境地。
就算萧云崖不恨,萧安然心底也恨透了自己。
半个时辰之后,城门终于缓缓打开,萧云崖此刻才从马背上下来,一眼便看到站在城门内的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朕为将军解战袍!”皇帝脸上带着笑意抬步朝萧云崖的方向走去。
萧云崖一边将自己的武器取下扔给副将一边也抬步朝皇帝走去。
两道身影在城墙下交汇。
萧云崖上前一步单膝而跪,“臣萧云崖幸不辱命!叩见吾皇万岁!”随着一声高呼,将士们纷纷跪地随着萧云崖一遍遍的高呼万岁。
“萧将军平身。”皇帝双手握住萧云崖双臂将人扶了起来,身后将领士兵仍旧跪地不起。
皇帝伸手替萧云崖解下披风,铁甲斑驳时时露出一块儿暗红,数斤重的盔甲被取了下来,跟在皇帝身旁的太监急忙上前接过。
深秋中萧云崖的里衣却早就被汗水打湿,一阵寒风略过他却纹丝不动,就连面上的神情都不曾变过分毫。
皇帝大手一挥做了个请字便昂首阔步走在前面,萧云崖跟上他的脚步,却从始至终落后他半步。
皇帝上了马车,又与萧云崖寒暄了两句,直到看到从城墙上下来的萧安然才笑着招呼车夫离开。
萧云崖回头一看,就看见自己的女儿手里捧着一个狐裘大衣站在城墙下远远的望向这边。
“安然!过来!”萧云崖笑着招呼了一声,本来严肃冷峻的双眸此刻充满了笑意。
萧安然脚下有些僵硬,握着狐裘的手暗暗发力,用力到微微颤抖。
“女儿见过父亲。”萧安然俯身作了个揖,一本一眼的说道。
萧云崖觉得有些奇怪,也只当是萧安然久久不曾见过他所以生分了些,倒也没往别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