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丢下的了。
过往的那些种种,皆被边关的风沙所掩埋,可是即便掩盖在层层风沙之下,存在仍旧是存在。
哪怕他一次一次的劝告自己,哪怕他一遍一遍的回忆起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
可是风沙之下所掩埋的那些记忆,依旧如一把利刃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划过他的心底,拷打着他的灵魂。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串沙海之中的孤灯,他永远也忘不掉染红他双眸的滚烫的鲜血。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对阖不上的双眸。
年幼时无数个夜晚的梦魇,一直到如今都无法忘怀。
或许他也忘却过许多,一如年少时的热血,和斗天斗地的英勇。
而如今他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那些他曾经丢下的一切。
所以他才会如此失态,因为他生怕萧安然会走他的老路,他不想看到那一双充满了活力的眸子一如他现在这样一潭死水。
她就应该像一直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吟唱着每一天,不该因为那些无法忘却的恨意而改变了自己的心性。
连郕戟觉得自己差了些什么,或许是她身上哪一种执着和炽热吧!
“呵!”连郕戟自嘲的笑了一声。
执着?
炽热?
没了性命,用什么去执着?用什么去炽热?
难道指望着自己一腔热血把敌人烫伤吗?
哪怕嘴里这样说着,可是连郕戟却好似没能说服自己。
哪怕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
就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无法劝说一个刚刚舞象的少年。
“对了小侯爷,今天跟我去铺子里看看怎么样?”萧安然朝放门撇了撇嘴:“反正你也没别的事了吧?”
秦川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犹豫着点了点头,他刚想进去通报一声就被萧安然拦了下来。
见萧安然朝他摇头,秦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也知道萧安然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办法,当即选择相信她。
两人走出了恭王府,秦川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萧姑娘,你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办法?”萧安然一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