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家的一拍大腿,“嗐,这有啥好看的,一屋子破衣烂瓦,看了这么些年还没看够?”
“姑娘要好好当差,有什么事忍忍也就过去了。”许三闷声说道,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只会勤勤恳恳的当差。
云竹应了一声,勉强笑着问还有没有饭。
“怎么不在府中吃饭?”许三家的眉头紧皱,“咱家哪有你的饭?”
哥哥许大力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就是,你这一等丫鬟的份例里还有一道肉菜,有肉不吃想回家啃窝窝头?”
许三家的一巴掌拍在许大力的肩膀上,“胡诌什么?今日让你吃窝窝头了吗?”
“也就今日没吃!”
“窝窝头怎么了,当年闹饥荒的时候,窝窝头就是顶好的东西。”
“现在又没有饥荒,谁爱吃那喇嗓子的窝窝头。”
两人吵来吵去,把云竹没吃晚饭的事也忘了。
许三家的和儿子吵累了,嫌弃的拧了他一把,又对云竹问:“听说姨娘的饭菜鸡鸭鱼肉很多,每顿饭都吃不完,剩下的就是你们分了,你可有分到?”
“分到了。”云竹道。
“下次你再分到了,吃不完就带回来给我们尝尝,咱家有两个月没见过荤腥了。”
他们当值的时候可以在府中领膳食,不当值的时候就只能回家吃自己的,而且他们都是三等的仆役,膳食里能看见油星子就算不错了。
云竹盯着地面没说话。
此时正是昏暗交替时分,许家为了节省灯油就没有点灯,也没有发现云竹脸上的红痕。
许三包看女儿与往日大有不同,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你这么晚回来,是出什么事了?”
不待云竹说话,许三家的忙道:“能出什么事,她是一等丫鬟,又不用做活,每日指挥着别人做就行。”
“别说一等丫鬟了,就是二等丫鬟也能在咱们面前吆喝,谁让人家离主子近呢!”
“云竹,你和吕姨娘说说,把娘安排到针线房去吧,进了针线房每个月能拿五百文呢。”
许大力毫不客气地拆台,“娘你连绣花都不会,进了针线房穿针吗?”
许三家的又要去拍他,被他躲了过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