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怎么了,谁做针线不穿针?”
云竹一句话没说,反而被娘拉着提了许多要求。
她借着若明若暗的光线,看了看沉闷的爹,喋喋不休的娘,和吊儿郎当的大哥,一股无力感瞬间就涌上心头。
许三家的没发现女儿的异常,犹自说着:“下个月发了月钱,就能凑够你哥的聘礼了,天杀的王财家的,要这么多聘金。”
云竹的哥哥许大庆,要娶的是宋辰安身边长随王福的侄女,王财家的女儿。
每次发月钱后,娘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她的月钱拿走,为了娶上王财家的女儿,给哥哥置办了两身好衣服,许诺的聘金更是高达五两银子,要知道平常人家的聘金只有二两。
云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从进门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耳边依旧是娘絮絮叨叨的抱怨,丝毫不在意她还饿着肚子,这个家不能待了,完全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许三家的说着说着,突然认真的打量了云竹一番,咂着嘴道:“你长得倒不像老许家的人,这相貌气质走出去说是谁家小姐都有人信。”
她拉着云竹的手摩挲着,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掌把云竹刮的生疼。
许三家的将云竹拉了出去,凑近一些小声问道: “二少夫人房里的珍珠都敢爬二爷的床,你还傻乎乎的伺候人呢,不趁着吕姨娘不能伺候的时候多往二爷身边凑,你等什么呢?”
她时常说这些话,以往的云竹从不放在心上,只想着伺候好姨娘便是。
可今天,她抚着被打的脸颊,心中的那丝清明彻底泯灭了。
云竹猛地推了许三家的一把,转身便走了。
跌跌撞撞的从角门进了府,看着前方的灯火幽幽,她竟走到了蘅西院。
蘅西院外,宋辰安正徘徊在院门前,一时想着孟若华夸她的话,一时又想起她冷若冰霜的面容。
在荣喜院的时候,他觉得孟若华贤惠懂事,对他也是崇敬万分,实在不该如此冷落于她。
待要迈步去青枫院的时候,又想起之前她的伶牙俐齿,说得他哑口无言一点面子都没有。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迎面跑来一个窈窕身影,踉踉跄跄的就跌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