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竞舟从里关上大门,怀里揣了个锅,真的是锅。
上边还冒烟。
陈晏赶紧拎着把手取下来,梁竞舟胸前衣服上沾的都是锅底灰。
隔着盖子都能闻见香味。
他手上还拎着馒头,给陈晏的是花卷,陈晏好奇,“哪来的。”
梁竞舟虚虚看向一边,“别人给的,别问那么多,快吃。”
兄弟几个在镇上看场子,专门请了人做饭,梁竞舟总不能说他连带着兄弟们的锅都给搬来了吧。
那还要不要面子。
他别扭的揭开盖子,烟气上升,猪肉炖粉条。
陈晏确实饿了,吃了整整两个大花卷,梁竞舟更夸张,最后一点汤都让他沾馒头吃了。
陈晏要去刷锅。
梁竞舟一手拎着盖子,一手拎着把手,随意把筷子丢进旁边的垃圾堆,这里每天都有人清理。
“没事,明天有人刷,太冷了,回去吧。”
他把锅放回厨房。
院子重新恢复黑暗,直到车子再次离开。
蹲在镇上还等着吃饭的兄弟们,看着空荡荡的厨房,空荡荡的灶台,发出尖锐爆鸣。
“天杀的!谁把老子们的锅偷走了!”
“别让老子抓到!不然老子变成八爪鱼转着圈的抽你!”
陈晏吃饱喝足,晚上还做了好梦,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梁竞舟那屋静悄悄的,估计还没醒,陈晏先去生火烧水。
橘红色的火光冲淡冷气。
她往锅里放了四个鸡蛋,蜂蜜喝的还剩薄薄一层,陈晏刮出两碗蜂蜜水。
毛巾热乎乎的盖在脸上,她沉默的醒了醒神,等把毛巾拽下来,梁竞舟站在她正对面。
也是刚睡醒,眼皮有些肿。
他从陈晏手里拿过毛巾,搅了搅热水,丝毫不嫌弃的给自己也抹了一把脸。
“早上吃什么呀。”
他手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剩两个水泡。
陈晏去屋里拿了针,在火光上过了一下,给他挑破,又涂了点药膏。
这才说话,“煮了两个鸡蛋,等一会送煤炉子的来,再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