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
十八岁出来参军,他就再没想过回京市去。
他不怪母亲心狠,抛下幼子独自离开,也不怪父亲跟继母。越是长大,越是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也许在别人看来无法理解,匪夷所思的事,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个中滋味。
他厌恶女人,不想成家,是觉得这世上没谁能让他心动。傅浩林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而他这个当哥哥的,依然独身一人。
也许骨子里,他是随了母亲的,不想凑合着过一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就一直单着。
庆幸这次伤了,来了军区医院。按照爷爷的意思是让他回京市的军区总院,他不想回去,拒绝了。
他的决定很对,要不然他怎么遇上那个午后的背影?怎么让自己心动?
闹心的是他罪了她,怎么办?
要想求得她原谅,光嘴巴上说说还不行,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他一个伤患,能为她做点什么?
要不,给她写封信?深刻地反省一下自己犯下的过错?她会收吗?
收了会看吗?
做错事的人是他,怎么说他都不能无动于衷,更不能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完事。
得拿出自己的诚意,让她看到,感觉到。
睁开眼睛瞧范营长睡着了,傅浩喆慢慢地靠着床头坐起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里头一个黑色塑料壳的笔记本。
打开,笔记本中间的空白页面,别着一支黑色大头钢笔。
拧开笔帽,沉思了片刻,提笔“唰唰唰”地写着。
那边的范营长听到动静,转头瞅了瞅他,又转回去继续睡:“团长!你又在写工作报告了?别那么拼命,咱们这是在医院。
就算写了也没办法交上去,还是休息一下吧!知道你干工作雷厉风行,分秒必争,再拼也不差这点时间。”
傅浩喆停下笔:“范阳!你能不能闭嘴?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好好养你的伤,别打扰我。”
“行,不打扰你!”
范营长一声不吭,没多久响起了鼾声。
傅浩喆却在敛眉沉思,有些话想了又想,写了又觉得不妥,给涂掉。已经很多年不写这玩意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