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战战兢兢等了一瞬,那人竟然头也未偏,直接向内走去。
霜红眼见世子一双眼都落在世子妃背影里,心尖一颤,嘟哝起来:“世子妃还真是个目中无人的,也不知道与世子一同进去。”
声音虽小,但因离得近,宋筠还是听见了,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霜红以为世子也厌恶着世子妃,抱怨仍旧不休:“霜红真替您娶了这样一个泼妇不值。”
宋筠听了这句,脸色瞬间黑下去:“世子妃如何,不是你该评价的。”
说他的妻子是泼妇,那他算什么!
霜红忙认错。
宋筠不想听,向前而去,“世子妃本就是淮王府里的主子,至少是你的主子。”
霜红脚步一顿,没敢跟上去,但低垂的眼眸里,滋生了一层不甘,若是当初世子接受了她,她如今也是半个主子了。
宋筠入得解语坞,穿过重廊,就见那人居然没有独自入内,而是在中院孤清清站着,一脚一脚踢石阶。
整个人看起来,都与淮王府的色彩不一样。
“怎么在这里?”宋筠走近,下意识开口询问。
方知雨抬头,朝他身后张望,“情话讲完了?”
“什么……咳咳咳……怎能张口闭口如此不检点!”
方知雨等他咳停了,瞧着他满眼埋怨,悠悠道:“我给你们留机会聊聊相思之苦,你倒还记恨上了。”
“什么相思?何来相思?”宋筠语气高起来,怕被屋子里的太妃听见,复又压低,“休得胡言乱语。”
“行行行!”方知雨摆摆手,不甚在意,小声嘀咕:“当谁看不出来似的,那个叫霜红的,瞧着你的眼神,什么心绪都要溢出来了。”
宋筠知道祖母把霜红送到世子府的意思,也知道霜红的意思,可现在有点闹不清方知雨的意思。
她吃醋?她在乎?
不可能!
昨日那鞋尖可一点没留情,今日就有了醋意?
宋筠轻轻摇头,把脑中古怪想法甩出去。
这人啊,就是不能生病,一旦病了,连思路都混乱起来。
两人一停顿,把太妃给惊动了,挪出屋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