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呢?”方知雨的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
宋筠叹了口气:“就此拖着了。每日清晨,这一家老小会去王府门前跪,每日傍晚,又会到麓州府衙跪。”
方知雨问道:“淮王不管?”
还是没改口……宋筠颇有些遗憾,只解释道:“父王想管,也召了魁州知州等官员多次入议事厅,可惜魁州知州是太傅门生,对父王阳奉阴违。”
“父王遣人暗中调查,可那县丞手脚极快,已经将所有证据遮掩,还对百姓下了封口令,无人敢出面做证。”
方知雨又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其他评述。
当然,宋筠从她的眼里也看得出,这一声“哼”,便是对父王的不满。
其实他对自己父王,也有不满。
比如当年母妃被陷害,父王虽然有疑,却还是顶着“公允”二字,凭着证据询问母妃。
比如今时今日,明知那一家妇孺凄苦,却还忌惮京城势力,不敢得罪,进退两难。
就连想让儿媳唤自己一声“父王”,都拉不下脸面自己来讲。
也许方知雨讲的对,自己“懦弱”,多半也是承袭了父王的“懦弱”。
“哎呀!烦死了!”方知雨瞧着人群渐渐四散,气呼呼转身,也不再看,“马车什么时候到啊?”
宋筠不知她为何又起了脾气,忙道:“马上就到饭点,要不尝尝此处的八珍汤。”
“不想吃。更不想管闲事。”方知雨一提裙摆,就往楼下而去。
宋筠愣了一下,差点没跟上步伐。
他现在知道了,小家伙不是恼他,也不是恼父王,而是气自己,念叨着不想帮忙却偏偏入了心。
下得楼来,结了账,马车恰好赶到。
两人上车,往淮王府而去。
车轮在宽阔的路面龃龉而行,坐在马车上的方知雨突然左左右右晃动起来。
宋筠诧异:“怎么?”
方知雨摇摇头,本不想提,可想到宋筠是王妃唯一的儿子,此事该他知晓,便将疑惑讲了出来。
“我听闻,程夫人的姐姐程侧妃,从娘家归来的途中,马车倾覆动了胎气才难产而死,可这路很平坦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