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悔婚?”
曹姬拽了她一把,“这是程夫人选的,太妃定的,你以为轻易能改?”
方知雨知道,这门婚事肯定也得了淮王首肯,除了魁州知州乃太傅门生,联姻有利之外,那时的一家父子大概还未暴露本性。
一行人情绪更加低落,被马车接了就无心继续闲逛。
方知雨提出要去街市买些东西,便转道去了一条行人较少的街,寻了一处食肆落脚。
刚在雅间落座,推开窗扇,一个丫鬟便捂嘴叫了一声。
众人抬眸,才发现斜对面有一处烧得遍地灰黑的屋子。
方知雨眉心一跳,让杏儿去打听。
杏儿果然聪明,只借口那处烧焦的屋子有碍贵人们的眼,要求换一个雅间,顺带就把事情给打听了。
换到另一个方向的房间里,众人落座,杏儿才上报。
果然就是死了七个人的胭脂铺。
当真是巧,随意挑选一家食肆,居然就挑在夕露和齐小六身死的胭脂铺对面!
食肆所在位置精巧,一面斜对胭脂铺,另一面却又向着另一条街……
方知雨之前就有惴惴难安的心思,这一刻更加恍然不定。
庄姬和曹姬的丫鬟已经在雅间门口询问菜色和价格。
庄姬听了几嘴,突然叹道:“好贵哦。”
曹姬笑她:“堂堂淮王妾室,还吃不起一家食肆了?”
庄姬摇头,“若是鼎福楼,若在旺街之上,我倒不会有此一叹。这里略微偏僻,客流也不多,菜价却比鼎福楼低不了多少。”
“许是人家做得好吃呢。”
“也许吧。”
两人几句闲聊,方知雨左耳进右耳出,忽的神色一顿,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耿耿于怀。
夕露和齐小六被赶出王府之前,是被搜了身的,按理该当身无分文,又哪里来的银钱到这家食肆用饭?
就算还藏了一些吧,可人都到了胭脂铺面前,为何还要先走一趟食肆?
会不会……她下意识耸肩,将脖子藏进云肩……
会不会……这家食肆才是皇帝暗探真正的密谋之地?
心中藏着事,方知雨吃得很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