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权。身为女子,我坐不得知县的椅子,但身为淮王世子之妻,就替各位踩一踩这欺压百姓的县太爷!”
她声音娇柔,却掷地有声,听得下头一阵愤慨,呼和起来。
九和县遭遇欺压已久,不少人早就按捺不住,冲着县丞一家咒骂不休。
方知雨抬起双臂,轻轻下压,声音逐渐退去,四处静谧。
她往下头扫眼,目光落在几个妇人身上,“冬节那日,有一家妇孺入麓州,于淮王府门前状告九和县县丞和魁州知州。此事并非淮王不理,只是需要暗中布局,拖了数日,实在抱歉。”
那一家妇人连忙跪地磕头。
方知雨却让青鸳和十三将她们扶起来。
“现下,就先处理你们这一桩案。”
方知雨毕竟没做过官,没有依着堂审规矩,就让那家妇人自己讲述前因后果。
事情和以前所知差不多,但县丞本人却并非罪魁祸首。
县丞得道,宗族里的鸡犬皆升天,借着扩建祠堂的名义,逼迫附近乡邻搬迁,并让出良田。
起初,还装模作样用荒地换,最后换不动就直接抢,抢不动便向县丞借了家丁打杀。
半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
老大当头一棒一命呜呼;老二被丢下河中至今没找见尸首;老三是秀才,据理力争,却被生生活埋;六十余岁的老爷子,一口气上不来也归了西。
那些人杀红了眼,怕遭报复,将年仅十二岁的长孙沉了塘,将老三媳妇惊得早产,差点一尸两命。
一家男丁全数遇害。
起初,这家妇人还信了知县平日里假装出来的模样,入县城状告,哪知刚递上状纸,就被杖责,理由是“民告官,下告上,杖二十。”
帮忙写状纸的村长以淮王令反驳,却被强行踩断双手。
她们最终还是被当堂杖二十下,老二媳妇腹中胎儿因此没能保住。
幸而几个女儿没去公堂,将妇人们拖回家中照顾,又在乡邻的接济下度过生死危机。
此后,九和县状告无门,她们便去了魁州府衙,哪知知州当场撕毁良田换荒地的字据,责打之后将她们赶出衙门。
她们只能越过州界,前往麓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