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拆穿假病就是欺君,多疑的皇帝肯定会趁机削藩,整个淮南将会和北边一样陷入战乱,他也将和宁王一样遭到围剿。
不如……杀钦差,直接反?
淮王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寒颤,最终还是不动声色。
方知雨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淡然而笑,亲手将瑶盘送到了御医手中。
两个御医查验汤药,皆未发现异常,而后递送到宋筠面前。
宋筠恍恍惚惚就将汤药灌下腹,入口和平常并无区别,但他本就极少喝药,一时也察觉不出到底有没有差异。
喝过药,习惯性装作咳嗽。
刚咳了两声,就见方知雨满脸急切地贴靠过来。
一瞬心有灵犀,他咳得越来越重,渐渐弯下腰去。
方知雨拿出一张漂亮的锦帕,挨着他唇角轻轻擦拭,熟悉的药味瞬间从锦帕里传出来。
他轻轻张嘴,几粒小小的毒药药丸就从齿间钻进,顺了下去。
“世子坐下歇一会儿吧。”方知雨满脸焦急,“每回喝药之后都会引动肺脉咳一阵,可不能乱动。”
她转头,对两个御医道:“两位稍候,待世子平复,再请探脉。”
御医是带着密令南行的,以为会遭到各种阻拦,没料世子妃居然主动提起探脉?
这下谁也不慌,一人重新探汤药残炙,另一人打开药箱翻找脉枕,就等着世子咳嗽渐歇。
宋筠之前哄骗太妃时,方知雨是见识过毒药效力速度的,于是算准时机让开身。
两个御医分别搭脉,眉头逐渐聚拢,最后互视一眼,眼底皆有深意。
一位御医对钦差禀道:“世子的确久病之相,不过已无性命之忧。”
另一位点头,“世子想要痊愈,也非一朝一夕,还需继续将养,以金贵药材喂之,以精细药膳辅之。”
方知雨笑了笑:“与我们府中的良医正所断一模一样呢。”
钦差听闻,脸色不太好——这和他的预判不一样。
但很快,他又露出笑意,“贺淮王,贺世子。就让两位御医跟府上的府医商讨一下后续诊治方案……如何?”
“那最好了。”方知雨接下话茬,“不过还是晚些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