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沉默。
太妃若知道刘婆子想她的卖了秘密,必然不会留其性命。
让刘婆子死……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方知雨看向齐嬷嬷,“不要回去禀报太妃吗?”
听闻此言,齐嬷嬷才从迷茫中清醒,立刻行礼辞行,匆匆离去。
方知雨则向着东升盈盈一礼,“谢东总管。”
东升忙回礼,“折煞老奴了。”
既然这事解决了,东升也要回议事厅继续坐镇。
只是上轿辇前,他又回过身。
“淮王陪钦差去了九和县,这几日怕是回不来。您好好侍奉世子病体,无事切莫在世子府外闲逛。”
方知雨明白,这是提醒她,不要被太妃抓住机会报复。
东升见她听明白,再次提醒:“‘见令牌如见淮王’,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权利,只看您怎么讲怎么用。”
方知雨听了这句话,惊得瞪大双眼。
她还以为东升适才只是为了堵住齐嬷嬷,才刻意将刘婆子的罪歪曲成“惊吓到世子妃”……
没料,竟然是要以此教她。
“多谢东总管,我记住了。”
东升连连摆手,“老奴什么也没讲,世子妃什么也没听见。您是主,我是仆,切莫再言‘谢’字。”
方知雨一愣,微微一福,再不讲半个字。
东升坐了轿辇匆匆离去。
杏儿终于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得泪水涟涟。
方知雨将她拉起来,她哭唧唧道:“我好怕讲错了话,将事情变得更糟糕。”
“不怕,也没有更糟糕,以后我们都三思而行,小心行事。”方知雨提醒道:“少说少错呗。”
杏儿聪明,连连点头,打算以后能不出头就不出头,但只要世子妃需要,她还是会跳出来。
几人心有戚戚,突然听见屋中传来几声呼喊,竟是秀红走了。
公道给了她,那口气自然也散了。
方知雨心头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如秀红这般才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