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知雨冷笑着,默默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丢到总管面前。
“不如总管您瞧瞧?”
许总管只瞥了一眼,就发现事态严重——这是他当初交给世子妃的总账账册。
后来借着重新誊写名录做了新账本,这一本就一直留在世子妃手里。
“这……”许总管忙起身,“这里头很多都有错漏,去年账册早在年前重新梳理,也已经交由淮王过目。”
“嗯。那你瞧瞧其中折起来的那一页……怎么也跟干菜扯上关系了呢?”
那上头,就是方知雨最初发现端倪之所在。
方知雨继续道:“既然后续账册没有记录,之前的这一笔又在何处?我是不是可以设想,你们联手假做账本,中饱私囊,蒙骗淮王!”
许总管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世子妃莫要诬陷,我对圣上,对淮王忠心耿耿!”
“是么?”方知雨露出一抹嘲笑:“我这是学许总管,先假设‘设局陷害’,再细辩其中关键……你急什么?”
许总管顿悟,世子妃这一局,是要引他入瓮啊!
可他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
“世子妃,我仁义殿上下忠心耿耿,可……凡事不可能毫无疏漏。账册一时有误,后头我等也修正过,您不能以偏概全。”
“那好!”方知雨掷地有声地道,“就将你们修正后的账册送到我面前,一笔一笔算!”
这句话惊了在场所有人!
也惊动了淮王!
待淮王获知消息匆匆赶至,就见朝廷命官跪了一地,唯一站着的,只有世子妃和她带来人,以及东升。
东升站在世子妃身后,翘首看向桌案,不知瞧见了什么,眼神几度变化。
淮王止了旁人行礼问安,悄步近前,听见的却令他大为震撼。
“四月初九这一笔,采买新布给护卫纳千层底布鞋。总账有,分账无,司屡司和甘棠园都没有记录相应任务。合不上账的银两有……一千八百两。”
“七月二十三,太妃办赏荷宴,一天就用去了两千一百两?这一笔得问问太妃。”
“还有,太妃每日膳食用银规格为七两,可你们……真的每日恰好用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