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只有二十四人,面对乌压压赶到的王府护卫,一时也失了对战之心,匆匆放低兵器,只做对峙,保存体力。
锦衣卫只保证洪胥不死,却不会护他周全。
他很快就被护卫押下,送到淮王面前。
可一抹得意的却笑从他唇间蔓延,“淮王,臣下回头之时,已经叮嘱两人随钦差北上回京。若臣下命丧淮南,七公主藏于世子府的事就将坐实,陛下不会轻饶!”
淮王铁青了一张脸,前所未有地难堪。
他习惯了以萎缩躲避换取安宁,但并不代表从来没有反抗之意。
现如今……是杀还是放?是继续装傻还是撕破脸?
就在淮王游移不定之时,宋筠从人群后方走出。
他的病是假的,但伤是真的,适才走得太快,后背伤口复又裂开,一时缓了脚步,这一刻才赶到。
他匆匆抵达淮王面前,略一行礼,再与方知雨对视一眼。
一个眼底沉静,另一个眸中淡然。
两人都知道对方已有对策。
宋筠对方知雨笑笑,转身看向洪胥之时,脸上神色前所未有地肃杀。
“洪总管的意思是,你若死在回京途中,若被仇家追杀而亡,也要算在淮王府头上?”
洪胥嘿嘿笑,眼底眸间皆是阴恻,“那就看陛下如何定夺了。”
“既如此……”宋筠抬眸看向其身后,“烦劳锦衣卫二十四人在此见证!我杀洪胥,是因他毫无证据强行歪曲,不分尊卑惊扰王妃,请如实禀报!”
言罢,他反手夺下一个护卫的刀,不做任何迟疑,也未有任何遮掩,抬臂一挥,刀尖直飞,正正冲着洪胥眉心而去。
洪胥心下大骇,却双腿颤颤,半分都挪不开。
听得“当”一声响,锦衣卫校尉闪身而至,挥动长刀将之挡开。
长刀收于背后,虎口隐隐发麻,校尉心中对淮王世子“杀神”的称谓笃信了几分。
回程之前,洪胥当众让御医看诊问脉,他也亲眼所见,自然知晓世子已经大为好转。
可尚未恢复到全盛状态,就能迫得他心头生出畏意,当真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