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讲,只帮忙打理一切,叮嘱他路上小心。
他知道小家伙不开心,将人揽入怀中,深深呼吸,贪婪着她的气息。
他有些害怕,怕这件事会成为他们之间的危机。
因为父王很可能会倾尽全力去救,而她绝不愿救。
就在他想解释一下的时候,太妃的声音突然炸开:“你……你个狐狸精!还缠着我孙儿做什么?我孙儿要去找淮王,你还想阻止不成?”
宋筠惊得连忙将方知雨藏在身后,“祖母,我这就去。您请回解语坞静待消息。”
“不不不!她一定是狐狸精,再不济也是被妖精附了身!”太妃抓住宋筠胳膊,哭道:“把她绑起来!关起来!请高人念咒,让她原形毕露!”
“太妃……”方知雨在宋筠身后轻声嘲笑:“别装疯卖傻了。您要是真到了这等神魂不清的地步,还有心力安排人在京城打探消息?”
太妃一滞,哭声降低,但还是念叨要找法师找道长。
方知雨却从宋筠身后走出来,盯着太妃,“祈善公主的事不会是秘密,早晚会传遍天下。但您先于淮南各处得到消息,又如此张扬……害的可是淮王!”
“你胡说!你诬陷我!”太妃拽住宋筠胳膊的双手加大力气,“你不要被这个狐狸精蒙了心啊!”
“我这个狐狸精可没害人,反倒是您,犯了和那个内监一样的错,将皇帝未公开的事宣之于众。”
太妃一噎,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
方知雨则冷笑:“皇帝不会认为这是您盯着他,反而会认为是淮王在觊觎他的天下。所以太妃……您大可继续喧闹下去,让所有人都知晓。”
太妃虽已知道自己出了差错,却不想认错,只闭口不言。
方知雨对那柳家妇人道:“你是个聪明的,不要总问一句答一句。陪太妃回去,时时提点着,近些日子,解语坞必要低调。”
柳家妇人连连应承,叫了人扶太妃离去。
宋筠站在原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方知雨见他那般模样,替他理了理衣襟,“去吧,我知你为难。设身处地来想,若是我家人出事,也难轻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