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何晕厥?”
“自己想晕便晕了。”老郎中命小孙儿提好药匣,往外而走,“什么时候想醒,自然便醒了。”
一老一小出得门来,遮挡的视线刚好让开,就见陆琪英直直坐起身来,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像丢了魂。
老郎中摇头叹息,刚转过廊道,就与狂奔而来的青鸳迎面相遇。
他躲闪不及,只能呆立原地,青鸳一个旋身,将提着的桶抱进怀中,热气腾腾的水撒了她满怀。
她痛得龇了牙,瞧见老郎中要走,忙问:“刚烧的,怎么用?”
老郎中心想,恐怕你伤得更重些。
但瞧青鸳的模样,他也不再多言,只是道:“放他身侧,热气自散,心境自好。”
那是心病,本来就没什么法子可治。
青鸳没听懂,却对老郎中的医术深信不疑,抱着水桶匆匆而去。
众人侧耳听了青鸳与老郎中的对话,回眸一瞧,刚刚坐直的那人,已经又“晕”了过去。
青鸳于门口向世子和世子妃微微屈膝示意,抱着半桶水进去了。
杏儿这时才追来,苦着一张脸对方知雨道:“好巧啊,刚好就有一锅热水。”
方知雨摆摆手,并不责怪。
宋筠却已经笑开了眉眼,“青鸳。”
青鸳正在用袖子扇着腾起来的热雾,想将更多雾气渡到陆琪英脸上,听闻这一声唤,忙反身出来。
宋筠瞧见她眉间隐含的焦灼和担忧,不由使起了坏,“这位吏员被你那一碗汤药烫坏了,以后恐怕难以娶妻生子。”
在场众人听闻此言,无不惊诧:何时有的事?
只有莫如海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方知雨又惊又无措,下意识扯了宋筠袖角晃荡,却被抓住小手不得动弹。
宋筠眸中闪着不怀好意的亮色,“若真治不好,你可得对他负责啊。”
青鸳拍拍胸脯:“世子放心,青鸳已经欠了他三回,拼劲一切都会还的!”
所有人都明白了,她没懂。
宋筠倒抽一口气,想不明白为何自家娘子如此聪慧,聚在她身边的却一个比一个脑子不好使。
无奈,他只得更明确地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