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彻底明白过来。
递送匕首的家丁是虞珩慎安排的,也定是他领路前往程府,引诱秦予莘做出挟持决定。
而这个人,早已趁乱不见了踪影。
那射箭的高手,也是虞珩慎安排的,甚至极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来射这支箭。
藏匕首的丫鬟,仍然是虞珩慎安排的,只为让这个局变成一个完美的局。
夜黑风高,众人远离,火光晃动,鲜有人看清那两把匕首的交换。
于是这一局,就这么成了!
淮王想通这一切,却开始后怕。
世子身边居然有这样的人!
莫说荡平海寇,就算谋夺天下……不不不!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再想就会和多疑的皇帝一样,开始忌惮自己的儿子了!
虞珩慎其人深不可测,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伤害宋湘淇,所以才准备了两把匕首。
若非那支箭,秦予莘口不择言,淮王自己也会陷入困境之中。
如此……结果是好的,那便一切都好吧。
麓州乱了一整夜。
消息胡乱飞散,百姓惶惶难安。
到了第二日午后,宋筠留在麓州的刺事人开始行动,很快将传言扭转方向,变成了——
麓州知州查获州判秦予莘密信,其中有他与海寇勾结的证据,也有他收取程家二房二少爷相赠的五万两银!
淮王因此将秦府围封,进行调查,欲报圣上。
秦予莘却利用黑火药炸毁院墙出逃,挟持郡主威胁淮王,最后被卫所箭术高手一箭射杀。
流言的顺序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会信,其他暗探会因此受到影响,传递到各方的消息将对淮王有利。
程府,二房大宅,一处小院。
付瑾给尹氏送上一盅汤,“姨娘,您吃些东西吧,不能把自己饿坏了。”
尹氏没有理她,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的脸。
她脸颊因那一支箭染了红,但她却不听医嘱,将伤口晾在风中。
程闳礼不在家,没人替她撑腰,就算出了这档子事,各房也只是送了些补品,假意问了问安好。
“那个丫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