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脆生生砸在青石上,未碎也未生裂纹,但那清脆的声响却刺痛着程闳礼的心。
什么时候一个小内监,也敢摔他的东西了?
石头盯着玉佩从阶梯上滚下去,故作讶异地道:“这可是上好玉石啊!这样都没摔碎!”
“可惜……”他轻轻摇头,“我不过一个小小内监,怎么收得起。”
程闳礼倏地抬眸,以为自己适才一不小心流露出的神情暴露了内心所思,被对方出言敲打。
可小内监已经转身进了山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石头本来的打算是,敲打敲打,让程闳礼次日再来。
可当对方送出玉佩的一刹那,他反而怒了。
当他什么人啊!
世子和世子妃这样的好主子天下难寻,他是脑子坏掉了,还是贪财过火了……才会被一个玉佩收买?
再说,世子妃赏赐的东西可不止一两个玉佩!
石头回去之后,见世子还在门口望天,便将程闳礼送礼之事相告。
末了,还极为不平地道:“这人还真小家子气,怪不得多年都在对咱们茶庄压价。”
听得石头将茶庄也当做他“自己的”,宋筠并不气恼,只是对程闳礼今日之举动略有不解。
尹氏在后宅颇有手段,程思珺在淮王府是个隐在太妃身后挑拨之人,难道程闳礼会是这样一个……缺乏格局的?
近些日子,他安排了不少人调查程闳礼,但那毕竟只是口头转述,或纸上描述,未能相交,自然不能知其本人如何。
如此想想,宋筠竟然有些期待这人再次来见。
于是对石头道:“明日他若再来,有拜帖则请,无拜帖……你自己找个借口打发了。”
石头“诶”了一声,却迷糊了: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啊?
次日一早,方知雨从床上坐起,迷蒙着双眼打哈欠,眼见宋筠笑眯眯迎过来,下意识就张开双臂,索要一个热腾腾的抱。
她已经习惯成自然,大多时候气来的快,消散得也快,往往一觉醒来,头一日的很多情绪都忘了去,就像被晨露冲刷之后,再度崭崭新新。
宋筠也习惯了每日清早便将人从被子里抱出来,抱到妆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