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管事急切万分:“世子妃,您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要知道过往十年整个茶庄的人过得有多苦!”
胖管事也声泪俱下:“虽然我们二人接手不算太久,可也是手里抠了怀里抠,采茶人跟着我等受尽了苦啊。”
“就是。”瘦管事道:“以往世子妃未接管茶庄,倒可被程家茶肆一句‘太妃之令’搪塞,如今还退让,岂不让大家心寒。”
胖管事接着道:“人心一寒,威就难立。世子妃您在氿州辛辛苦苦建立的好名声可不就白费了!”
一句句皆是道理,从茶庄之难到世子妃之难,只把程闳礼听得一愣一愣。
但愣过之后,他也明白过来,此二人在做戏,所言之道理也是早就得了默许的,不然以世子维护世子妃的习性,早就怒了。
世子……
程闳礼眼中的世子,怎么嘴角隐隐上扬?
宋筠的背心被小指尖东戳戳西挠挠,早已心猿意马,克制着没有喜形于色,只是为了大局而已。
方知雨挠得手尖发麻,终于停下来,顺手勾住宋筠蹀躞带的铊尾休息手腕。
而后气定神闲地问:“每年少三成,这总数应该不少?”
胖掌柜立刻递上怀里的账册,“这是过往十载茶庄每笔出入的记录,除去留作供给淮王府所用,全都售给了程家茶肆。”
瘦掌柜也紧跟步伐,“还有我手里的册子,详细核算了每年按照市价售卖茶叶应该获得的银两。其中的所差……”
两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两万八千六百九十二两六钱三分!”
程闳礼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多!
而后的反应才是:世子妃瞧不上他的绸缎布匹,原来是要这笔银子啊!
这些年茶庄少得的银钱应该不止这些,因为六安茶从淮南送抵京城之后,其价所溢,何止一两倍。
他也早赚得盆满钵满,因此结识了诸多京中权贵,得缘颇多。
不过,收入囊中的银子,程闳礼可舍不得再拿出来,于是露出为难神情,“某接手茶庄不过三载,之前所有无所溯,短时内也赚不出这么多啊。”
宋筠本被小指尖勾得后腰发软,心思恍惚。
但那指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