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
厉元朗还真不好说,主要涉及到金家的家事,错综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
李士利自饮一杯,一挥手说:“管他呢,得罪就得罪。元朗是水书记的姑爷,是谷中原老爷子的外孙女婿。算起来,谷中原当年不比金明宇差,党内排名甚至比他还高,真要扳起手腕来,谁输谁赢都说不定呢。”
厉元朗苦涩一笑,大家族之间的争斗,可不是比谁曾经的地位,比的是现今人脉厚度。
李士利只是组织部长,眼界就在西吴县的一亩三分地上,更高层的东西他接触不到。自然,格局和看待事务的广度就小。
倪以正这点比他强,政治嗅觉更加敏感。
“也不能这么说,小辈之间的事情,谷老和金老不会轻易插手,毕竟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牵一发而动全身。”
并看向厉元朗:“你以后可要多加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凡事谨慎为妙。”
“谢谢提醒,我们再干一杯。”在厉元朗的提议下,三个人几番端杯几番畅饮。
酒不醉人人自醉,厉元朗酒量不差,可今晚才喝半斤,他就晕乎乎了。
谢绝倪以正和李士利送他的好意,厉元朗独自一人走在初冬夜晚空旷的街道上。
县城不同于大城市,一到晚上十点钟以后,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一阵寒风吹来,厉元朗裹紧衣领,呼吸这座城市的空气,感受这座城市的味道。
来西吴县几个月,由于工作太忙,厉元朗都没机会欣赏这里的街景。
初冬的夜晚,寒气逼人,却也能驱散厉元朗神经细胞里的酒气,头脑变得更加清醒。
他漫无目的走着,穿大街走小巷,端详这里的每一栋楼房,每一家住户。尽管亮灯的少,黑灯的多,厉元朗依旧乐此不彼,兴趣盎然。
说白了,他是不舍,是留恋。
原本从清雅茶室到他的住处不过十几分钟,厉元朗绕着走着竟然用了一个小时。
一看都快夜里十二点了,厉元朗毫无困意,却知道该回去了,也该放下了。
当他走到小区门口,正准备推开角门走进去,忽然身后两道车灯白柱赫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