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芷的脸颊泛起一抹绯红。
乘风将谢淮安安置在苏凝芷的床上后便退下了,留下她一人面对着已经沉睡过去的谢淮安。
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落在谢淮安安静的睡颜上,衬得他五官刀刻般分明,俊美非凡。
上一世苏凝芷虽跟谢淮安颠鸾倒凤过无数次,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毫无防备的睡颜。
从前的他,总是谨慎多疑,知道她恨他入骨,所以从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哪像现在这般,毫无戒备,柔弱无害。
苏凝芷心中五味杂陈,吩咐碧玉打来温水,帮谢淮安擦拭,并将他的外衣靴子褪下。
她帮谢淮安盖好被子,准备在桌上对付一晚,忽然想起自己出嫁前在姨娘给的月族医书里看到的一段记载:
用神木花熏手,将手放在中蛊人身上,能够使蛊虫从中蛊之人的体内诱出浮于皮肉之表。
谢淮安自幼便被种下蛊毒,那蛊虫盘踞他体内已有十余载,个头恐怕已长得骇人至极。
这世上当真有能在人体内存活十余年的虫子?
看着在床上沉睡的谢淮安,她想将蛊虫引出皮肉的念头蠢蠢欲动。
据说月族人在解蛊毒时,都是先衡量过蛊虫的大小才能确定每种药物所需的量,若能知道这蛊虫大小,往后要帮他解蛊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想到这,苏凝芷起身去药园采了几株神木花点燃,蹲在院子里熏自己的手。
碧玉和一个婢女恰巧路过,那婢女忍不住问:“王妃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在院子里熏香?”
碧玉呵斥她:“王妃做什么,与你何干?还不快去做事!”
婢女不敢言语,连忙低头离开。
碧玉看着苏凝芷,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今夜王爷破天荒宿在栖梧苑,王妃应该伺候在他身边才对,这个时候跑来院子里熏香,看来新婚之夜王爷那番话绝非玩笑之词。
他是真的弱如病柳,不能人事。
想到这里,她不禁对苏凝芷顿生怜悯之情:可怜的王妃,年纪轻轻竟要守活寡。
苏凝芷对此全然不知,她嗅着掌心浓郁的神木花香,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