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怎么了?”谢淮安一脸紧张地查看她的手,“有没有烫到?”
“臣妾没事!”苏凝芷努力掩盖眼底翻涌的情绪,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回,“王爷不用管我,您快看密函里还说了什么!”
谢淮安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回手中的密函上。
“红玉说,北国与大姜议和是假,休养生息、伺机反扑才是真。他们假意联姻,实则暗中积蓄力量,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卷土重来。”
“那大姜岂不是很危险?”苏凝芷一颗心高高悬起,急切地追问,“王爷可有应对之策?”
“王妃放心,红玉已将北国守城图送来,不日本王便可出兵,将他们一举拿下。只是这宥源……”他语气一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本王对蛊术一窍不通,王妃的姨母既是月国人,想来对这童子蛊有所了解。本王想亲自向她请教,不知王妃可否安排?”
苏凝芷强压下心底的波澜,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童子蛊是最阴毒凶险的蛊,唯一解除的法子就是杀了下蛊之人。可是一旦下蛊之人被杀,童子蛊也会反噬杀了他的人,与他同归于尽!很少人为了解蛊牺牲自己的性命,所以,也可以说,这种蛊无解。”
“这倒无妨,本王麾下死士众多,派人刺杀宥源便是。只是蛊术诡秘,不知可有什么禁忌?此事还是当面请教岳母大人更为稳妥。”
“臣妾定会帮王爷问清楚的!”苏凝芷故作镇定地回答,心底却早就掀起惊涛骇浪。
她一直以为宥源已经死了,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即便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也总释怀的一天。
可如今,他不仅活着,还与北国勾结,用如此阴狠的童子蛊对付大姜,这让她如何能够冷静?
“王妃,”谢淮安温润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苏丞相已死,如今这世上再无人能威胁到岳母了。不如把她接来靖王府,我们一起照顾她,岂不更好?”
苏凝芷垂下眼帘,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寒意:“谢王爷好意。只是姨娘她一人独居惯了,性子也清冷,来靖王府这样人多的地方,反而不适应。更何况,姨娘出身月族,本就对自己的身份颇为介意,府里何太妃又是那般在意身份之人……姨娘若来了,只怕很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