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自然只是苏凝芷的托辞。
她真正的顾虑是,一旦沈姨娘住进靖王府,便等于落入了谢淮安的掌控之中。
她与姨娘多年相依为命,姨娘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最大的软肋。
她不能,也不愿将这唯一的软肋,交到谢淮安手中,尤其是在她已暗下决心要离开他的情况下。
谢淮安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描摹,显然已经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抗拒,神色晦暗,却并未强求。
“也罢,既如此,那就劳烦王妃代为询问,可有什么法子能解这童子蛊?”
苏凝芷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道:“臣妾自当竭尽全力!”
很快,苏凝芷便坐马车直奔沈姨娘住处。
“王爷,王妃只身一人出了王府,未乘王府马车,往城南方向去了。”乘风将打探到的消息禀报给谢淮安。
谢淮安正临窗练字,闻言,桃花眸微微一敛:“乘风,你有没有发现,王妃似乎一直有意阻止本王和她姨娘见面?”
乘风略一思索,答道:“属下也察觉到了。只是王爷待王妃的姨娘一向以礼相待,王妃为何如此抗拒王爷与她姨娘见面,属实令人费解。”
谢淮安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笔杆,目光幽深:“或许,是不想将自己的软肋交到本王手上吧?看来,王妃对本王,终究还是未曾全然信任啊……”
苏凝芷匆匆赶到沈姨娘的宅邸,一把将沈姨娘拉进屋内,掩上门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姨娘,宥源……他还活着!”
“什么?”沈姨娘错愕过后脸上浮起无尽的恨意,“他那种人面兽心的畜生,怎配继续活着?”
“他不但活着,还与北国勾结,用童子蛊控制了大姜几座城池的刺史,致使我朝节节败退。”苏凝芷语气沉重,“姨娘,您可知如何解这童子蛊?是否只有取他性命这一条路?”
沈姨娘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想要解这阴毒的蛊,最直接的法子确实是杀了下蛊之人。只是这童子蛊极为特殊,必须让下蛊之人饮下月族人的鲜血才能彻底解除,否则就算他死了,蛊毒也依然存在。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他擒住,让他喝下我的血,再由我亲手结果了他,如此方能解开所有中蛊之人身上的童子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