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的恩怨之后再离开。
最可怕的是每次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里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尤其今晚,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笨拙地想要取悦她,讨好她,这种感觉,让她心里酸胀得厉害。
上一世的谢淮安,何曾在意过她的感受?他向来予取予求,蛮横霸道。
“王妃……你睡着了吗?”谢淮安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苏凝芷不知如何回应他,于是便佯装睡着了。
头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夹杂着几分无奈:“这种情况下,你竟也能睡得着?”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放在温暖的床榻上。
烛火熄灭的那一瞬,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滑落。
她心中浮起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宁愿他还是上一世那个自私冷漠,残忍狠厉的谢淮安,至少那样,她离开的时候,不会有这般沉重的愧疚和……不舍。
这一刻,苏凝芷终于意识到,谢淮安的温柔,远比他的狠厉更让她难以承受。
破浪依计行事,买通狱卒,寻了个身形相似的死囚替苏锦月赴死。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苏锦月近来精神失常,疯癫叫嚷,险些坏了事。
破浪不得已将其打晕,这才顺利把她带出地牢。
行刑场上,死囚披头散发,瑟缩跪地,随着刽子手的大刀落下,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入尘土,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却无人留意那张死状可怖的脸究竟是谁。
真正的苏锦月被破浪塞进一辆运粪车,污秽之气熏得人几欲作呕,却也因此躲过了宫门侍卫的盘查,顺利地被带出了皇宫。
在一处隐秘的宅院里,破浪用一盆冷水将她泼醒。
苏锦月猛地呛咳几声,意识逐渐回笼,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她先是一喜,继而痴痴傻笑,不顾身上的污秽,猛地扑向破浪,紧紧将他抱住:“本宫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本宫死的!”
破浪嫌恶地将她推开,语气冷若冰霜:“苏锦月,别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要你活命的,另有其人!”
“还有什么人舍不得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