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源果然如沈姨娘所言,狡猾异常。
颠簸的马车刚启动,他便开始变着法儿地讨好谢淮安,一会儿称赞他英明神武,一会儿又表示要追随他,为他效力。
谢淮安斜睨着他,冷冷道:“像你这种连族人都背叛的禽兽,本王可不敢用你!”
宥源不甘心,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蛊惑:“王爷当真不考虑?鄙人精通蛊术,若王爷能让大姜陛下吃下鄙人炼制的蛊,这大姜的天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本王要这大姜的天下做什么?”谢淮安懒洋洋地靠在车壁上,语气中满是不屑,“当皇帝有什么好?一点儿也不自由,想去哪儿都去不了,还得困在宫里,应付三宫六院,跟一群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的大臣周旋,简直无趣至极!本王只想与王妃游山玩水,生儿育女,逍遥快活地度过此生。”
宥源瞳孔地震,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手段如此狠辣的男子,竟是个痴情种!
他眼珠一转,又计上心来:“王爷如此钟情王妃,不如给王妃下个情蛊?这情蛊一下,无论是谁,都会对另一方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谢淮安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本王与王妃两情相悦,何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还是闭嘴吧,再聒噪,本王就让人把你的嘴堵上!”
宥源见他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言,马车内终于安静下来。
他偷偷打量着谢淮安,心中暗自思忖:靖王看似闲云野鹤,实则深不可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他如此痴情?
一路紧赶慢赶,几人终于回到了大姜国。
谢淮安风尘仆仆地踏入府门,正值除夕,府内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但这喜庆丝毫未入谢淮安的眼。
他心心念念的,唯有苏凝芷一人。
来不及抖落肩上的雪花,他一把抓住匆匆路过的家奴,急切地问道:“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在祠堂帮太妃准备祭祀的贡品。”家奴躬身答道。
谢淮安一听,连忙大步流星朝祠堂走去。
乘风在他身后提醒:“王爷,您刚凯旋,是不是应该先去给太妃请安?”
“这些虚礼母亲不会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