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亘在她和他之间。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能说服她留下的理由。
谢淮安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竭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王妃就这么想离开本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拉紧的弓弦,带着一丝危险的颤音。
苏凝芷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是。”
他沉着眸子,眼梢烧红:“本王能问原因吗?本王到底哪里没做好?”
苏凝芷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王爷很好,只是我们并不适合。就像太妃说的,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本就不应该结为夫妻。”
她已经失去沈姨娘,若再失去自己的自由,那就真的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了。
“本王不要听这些借口,本王要你告诉我真相!”谢淮安猛地起身,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盏。
上好的汝窑茶盏顷刻间碎裂开来,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僵局。
“王爷,宫里来人,皇上……皇上快不行了,宣您和王妃即刻进宫!”
谢淮安和苏凝芷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皇宫里。
江渊中毒已深,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
苏凝芷为他诊脉,指尖轻触到他冰冷的肌肤,脉象紊乱,几近于无。
她收回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陛下病入膏肓,臣妾实在无力回天。”
太后神色哀戚,却并不见多少慌乱。
江渊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只要这孩子还在,她的地位便稳如泰山。
丽妃和二公主江姝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丽妃更是口不择言,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苏锦月身上:“苏锦月那个贱人,若不是她,陛下能长命百岁……那个贱人死一万次都不足为惜……”
江姝猛地抓住苏凝芷的手腕,边哭边问:“你的医术不是天下闻名吗?为什么救不了皇兄?皇兄是被你嫡姐害死的,你作为妹妹,难道不该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