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思忖片刻,计上心来:“那些头牌姑娘自然是不好弄出来的,但新来的,还未挂牌的雏儿,想来老鸨也不会太过在意。你寻摸一两个送过来,之后就说她们不堪受辱,自尽了,老鸨绝不会多问。”
破浪内心痛苦地挣扎着,良知与他对苏锦月的爱意不断拉扯,让他难以抉择。
最终,情蛊的药效还是占了上风,他痛苦地闭上眼,低声道:“好,我都听你的。”——
午后斜阳透过凌雪阁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何婉珍枯坐了许久,指尖几乎掐入掌心,才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谢淮安。
他衣衫略有不整,神色慵懒,眉眼间犹带倦意,分明是午睡初醒的模样。
何婉珍心中酸涩翻涌,语气不由带了几分尖锐:“淮安哥哥和表嫂真是如胶似漆,连午休都要黏在一起!”
谢淮安闻言,只是浅淡一笑,懒散地倚在雕花椅上,姿态闲适:“表妹有事?”
“淮安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何婉珍压下心头翻滚的妒意,强作笑颜,“你不是说过,婉珍帮你找回表嫂,要赏婉珍的吗?”
谢淮安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表妹想要什么,尽管说,本王定满足!”
何婉珍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语气森冷:“我要陶明川把他房里那个叫青鸢的贱人发卖到窑子里!”
谢淮安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眉头微蹙:“那个妾室?”
“正是!”
“若表妹想挽回夫君的心,最好别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他放下茶盏,语重心长地劝道,“表妹是个聪明人,那种在青楼当过妓子的女人怎能跟你比?你只要稍微放低身段,和陶明川多说几句软话,他的心自然会在你这!”
何婉珍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谁说我要挽回他的心?陶明川那样的人,他也配?”
谢淮安剑眉微挑,不解地看向她:“你不是为了挽回他的心,为何要发卖那个妾室?”
“自然是为了让陶明川痛苦啊!”何婉珍笑容阴鸷,带着近乎疯狂的恨意,“他算计我,意图霸占我的嫁妆,难不成我还得祝福他和那个贱人?我自然是见不得他好的,只有他痛苦不堪,我心里才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