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同实质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努力稳住呼吸,强作镇定地回答:“王爷说笑了,民女这幅尊容,怕是这辈子都遇不到爱民女入骨的男子。”
谢淮安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
“舒大夫未免太妄自菲薄。”他忽然逼近一步,语气低沉而蛊惑,“舒大夫,可曾想过离开这闭塞的山野,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苏凝芷心中警铃大作,他这是什么意思?想把她带回京城?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目光:“民女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想离开。”
“是吗?”谢淮安似笑非笑,“可本王觉得,你应该属于更广阔的天地。”
他的话让苏凝芷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总觉得,谢淮安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午后,乘风忽然把苏凝芷叫到一旁,小声道:“舒女医,你医术高明,能否请你顺便帮王爷医治一下腰上的伤?”
“王爷的腰受伤了吗?”
“一个多月前,他在一个山村里受了很重的刀伤,皮肉溃烂,当时请了个当地的大夫,说是医术高明,可谁知竟是个庸医,胡乱贴了些膏药,不仅没让伤口好转,反而害得王爷发了高烧……”说到这,乘风脸上浮起一丝不忍,“后来王爷硬是扛了过来,但腰间也落下了病根。我实在担心他的身子,想请女医帮他看看!”
苏凝芷点了点头:“好,我帮他看看。”
夜幕降临,苏凝芷照例为谢淮安换药。处理完腿伤后,她状似无意地提起:“听闻王爷腰上也受了伤,不知可否让民女看看?”
谢淮安微微一怔,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沉默片刻,缓缓撩起衣摆。
刀伤狰狞地盘踞在他精瘦的腰间,新生的血肉凹凸不平,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触目惊心。
伤口周围的皮肤暗红,显然当时处理得并不妥当。
不仅如此,苏凝芷还注意到,他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痕,纵横交错,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历的凶险。
这与她记忆中那个养尊处优,即便受了点小伤也要用上好膏药精心呵护肌肤的谢淮安判若两人。
离开的这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