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破浪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谢淮安得到消息,立刻赶往刑部大牢。
牢房中阴冷潮湿,霉味弥漫。
破浪形容枯槁,奄奄一息地躺在肮脏的草席上,微弱的呼吸声几不可闻。
谢淮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冰冷如刀锋:“说!为何掳走那些少女?是谁指使你的?”
破浪眼神空洞,如同被人操控的傀儡,声音嘶哑而断续:“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蛊师让属下掳走那些少女用以炼制美人蛊的,她想要让人长出和王妃一模一样的脸,以此……勾引王爷……拿捏王爷……”
谢淮安眼中寒光凛冽,怒火在胸腔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好一个太皇太后,贼喊捉贼的本事倒是一流!”他逼视着破浪,追问道,“那些被你掳走的少女,她们如今在哪?”
“她们的……面皮都被蛊虫吞噬,全都……死了……”
听到这话,谢淮安神色愈发阴沉。
没想到为了制造出一个跟苏凝芷如出一辙的女子来,太皇太后竟用如此阴毒的蛊术。
他心中暗忖,让蛊师操纵体内蛊虫犯案,这种说辞太过匪夷所思,恐怕难以取信于民,更遑论朝中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
况且,目前并无确凿证据指证太皇太后。
如今之计,只能暗中收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再将太皇太后及其背后的势力一网打尽。
寿康宫中,太皇太后端坐于凤椅之上,一袭明黄凤袍,更衬得她雍容华贵。
谢淮安负手而立,面上恭谨,可眼底却是一片寒潭。
他拱手作揖,眉宇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疲惫和愧疚:“回太皇太后,臣已查明,是臣管教不严,让属下犯下大错,惊扰了太皇太后,臣罪该万死。”
“靖王不必自责,”太皇太后摆了摆手,慈祥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无奈,“哀家知道你一向治府严谨,想来也是受人蒙蔽。如今事情既已查清,便好生处置了,莫要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臣谨遵太皇太后教诲。”谢淮安垂首,掩去眸中冷芒,继而话锋一转,“为了弥补臣的过失,臣愿不再追究……不再追究太皇太后母族之事。”
太皇太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