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小心地将苏凝芷安顿在床上,掖好被角,缱绻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仿佛要将她此刻的安睡模样刻进心里。
东方既白,他才悄无声息地跃出窗外,身影消失在晨曦的薄雾中。
回到靖王府,谢淮安脸上温柔的神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冷。
他吩咐乘风:“把宥源绑了,带到前厅!”
乘风领命而去,不多时,宥源就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
他满脸惊恐,挣扎着喊道:“王爷,沈某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对沈某?”
谢淮安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宥源,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本王问你,你到底是谁?”
宥源心头一震,眼神闪烁:“沈某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不明白?”谢淮安冷笑一声,“那本王就换个问法,你到底在为谁做事?”
宥源额头上渗出冷汗,但依旧强作镇定道:“王爷明鉴!沈某只是月族皇室幸存者,想用一生所学为王爷谋事,只效忠过王爷一人,绝对没有其他主子!”
“是吗?”谢淮安的语气如冰棱般锋利,刺向沈虚,“那你为何让芷儿遗忘了辨别中蛊的法子,害她险些死在皇宫里?”
苏凝芷是在回靖王府之后才骤然遗忘辨别中蛊之法的,除了眼前这个沈虚,还有谁能有如此手段操控她的记忆?
肯定是他对芷儿用了什么术法!
宥源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谢淮安发现了。
沈虚额头渗出冷汗,语速飞快:“王爷明鉴,王妃医术卓绝,若被人发现她懂得月族秘术,恐引来杀身之祸!王妃的母亲……当年曾与一位叫宥源的蛊师定亲,而那宥源,正是姜月之战的罪人!王妃若是以月族后人身份示人,难免被误认为宥源同党,届时百口莫辩啊!沈某也是看在王妃是外甥女的份上,才出此下策,暂时封住她关于蛊毒的记忆,待风头过去,自然会为王妃恢复。不想弄巧成拙,害王妃身陷险境,沈某悔不当初,恨不能代王妃受过!”
谢淮安脸色稍霁,心中疑虑略减,却仍未尽信:“你既如此担忧,为何不早些告知本王?”
沈虚忙道:“王爷恕罪,此事牵扯王妃母亲,沈某本想待时机成熟再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