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贤名如雷贯耳,自然认得。”祝筝镇定道。
祝家在朝堂之上几无势力,连例行的宫宴都坐在角落里,与容衍向来无甚交集。
除开有一回,在宫门口不小心冲撞了容衍的马车。太傅大人日理万机,应该不会记得这样的小事了。
但她仍感忐忑,试探道:“大人……认得我吗?”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沉沉开口,“转过来。”
祝筝闭了闭眼,这场对质躲无可躲,就算她会打洞,大约也会在弯腰钻出去之前,被揪住尾巴倒挂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回了头。
入眼却先是一愣。
面前的公子面如冠玉,衣松带散,那双深邃眉眼下,瞳色不深,折出剔透的琥珀色,平添了几分清贵冷肃。
在她的模糊印象中,容衍从来没指代过一个大活人,只是个响当当又冷冰冰的名头而已,被一圈虚幻的恭维话围着,从未见过如此……
……呃,平易近人的模样。
好半晌,祝筝才意识到自己看出了神,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个刻意的笑来。
见她笑,容衍眉峰微动,似乎准备开口。
“打扰阁下!”
门外忽然传来笃笃两声,响起一声清亮的女声。
房门口胶着的气氛陡然打破。
“请问贵客醒了么?”她继续问。
隔着门的祝筝一颤,这是阿姐的声音!
“何事?”容衍冷淡地应了声。
门外见有人回话,急切道,“叨扰贵客清净,只想问问可有见过一个双九左右,身着鹅黄色春衫的姑娘?”
鹅黄衫子的祝筝脊背一僵,她万万没想过阿姐会找到这里来,眼下一团乱麻,绝不能将阿姐再牵扯进来。
咬住舌尖逼自己迅速镇定下来,祝筝下意识看向容衍,他亦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指节在门闩上轻扣了两下。
方才是巴不得容衍松开手,现在是生怕容衍松开手。祝筝的手死死把着门闩,指尖都用力到泛了白。
门外的祝清许久没听到动静,“贵客……还在听吗?”
容衍动了动口,似是准备回应,祝筝如临大敌,突然伸出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