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以为办的是什么亲媒嫁娶的喜事。
容衍端着五彩春草纹的青玉茶盏,眉目笼罩在热气中。
他从容不迫地喝了两盏茶,一言不发。
正厅鸦雀无声,纵使太傅大人喝茶时仪态风流,左右也没一个敢随便去多瞧一眼,都只眼观鼻鼻观心地等着太傅大人喝完茶。
时间如茶上热气缓缓流过。
又过了一会儿,容衍像是终于解渴,抬头扫了一眼堂中空着的座儿,对祝老夫人道,“忽然记起,今日登门之事,和两位千金都有关,恐怕还是得见一见四小姐。”
祝老夫人擦了擦额,“已经命人去通传了。”
容衍含笑点头,“有劳。”
又过了不知多久,厅内气氛已经有如凉了的蜡油,终于在厅门处出现了一道黄衫身影。
钗松鬟散,珠花歪着,头以一个吃力的角度垂着,好似恨不得把脸贴到肚子上去。
祝老夫人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规……”
“祝筝姑娘。”
老夫人的话音被不轻不重地截断,容衍将茶盏放在桌上,十指交握身前。
“久仰大名。”
祝筝仍低着头,只留给对面一个乌黑的发顶。
祝老夫人耐不住,“太傅大人同你说话呢!”
祝筝的指甲将掌心掐的发紫,听着头顶飘来的熟悉嗓音,满手心都是汗。
她几乎是被押上来的,嬷嬷逮到她时,她正着急忙慌地在沐房翻找皂饼吃。
还没吃到口,就被当场擒获住,她撒开腿就跑,两个婢子一个嬷嬷像捉鸭子一般满园子追她,跑到几个人都头晕眼花,终于被一个婢子抱住了腰,连推带拽的押上了正厅。
从金香楼回来的这两日祝筝想了很多,第一个下定了的决心,就是以后要离容衍远远的。
她决意不再和容衍见面,更不想以祝筝的身份和容衍见面。
从新生后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希望这辈子有那么一丝可能,让祝府和公仪休,和公仪休身边的人都毫无交集。
可是好像缘木求鱼,上辈子根本不相识的某人,如今却已登堂入室。
祝筝低着肩背,认命一般地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