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弘子胡子都吹起来,大喊了一声,“你想干什么啊祖宗!”
幽暗的玄神殿中立着一排高大的白石柱,枝繁叶茂的青铜树之下,耸立着一座贴满符咒的九层祭台。
祭典开始后最忌讳打断,所以挨着祭坛边上,围着一层严严实实的青铜栅栏。
眼下,这层栅栏上又挂了一串严严实实的锁链。
狭长的窗子透过日光,将容衍的影子拖得窄而长。他手执一把短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握在了一支刻着符文的青铜柄上。
鲜血顺着繁复的纹路,缓缓流向了正中央雕着九头烛龙的青铜盘。
“好孩子,你别乱动成不成,这里的东西可容不得半点儿戏。”崇弘子被栅栏挡在外面,举着双手打商量。
“你想测姻缘,咱们换个地方……”
容衍没应声,血珠子一滴一滴落在祭台的边上,发出滴滴答答的碎响。
“承壹。”崇弘子沉了嗓音,“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衍的眼睫动了动,却没挪开望着祭坛的眼睛,终于开了口。
“测她命格,有无灾祸。”
他的声音很轻,但玄神殿空旷至极,几乎可以听见渺渺回声。
“胡闹!”崇弘子声线拔高,“天机不可窥视,你的敬、净、畏、戒之心呢?!”
容衍目视着殷红的血缓缓流向祭坛深处,唇角微微一顿。
“我只想求个安心。”
“求个安心?为什么非要测命格才行?”崇弘子隔着栅栏把锁链拽的哗哗作响,“……若是有呢?若是她命中有劫呢?你又当如何安心?”
高声到近乎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容衍的另一只手垂着,掌心握着个红丝绳系好的半截红绸,像是早就安排好了所有。
“那便兑寿数,改命格。”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说得理所应当。
“不行!”崇弘子脸色刷地一白,斩钉截铁道,“这是禁术!你从哪儿学来的?”
想起他看什么学什么,眼下逼问这个显然不是最紧要的,崇弘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扬手朝着东侧方指了指。
“你要兑寿改命,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