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兑我的寿好了,反正我看你也不想让我活过今晚了。今日若是让你开了祭坛,你师父非要从九泉之下爬上来把我带下去,一天也不会多等!”
“师叔。”容衍略一皱眉,“这是我的决定,不必拿师父压我。”
祭坛的蓝焰越燃越旺,零碎的火星迸出炉膛,眼见着九龙盘上慢慢铺满,即将开启最中心的机关。
崇弘子喘着粗气,忖了忖换了一招。
“小筝儿性子端良自省,恩怨分明,你要行此大契,将来让她知道了如何自处?”
容衍轻抚了两下手中的红绸,神情静如止水。
“她不会知道。”
这招也行不通?不可能啊。
崇弘子不是第一日同他这个好师侄打交道,自然知道他最是会一意孤行,认准了什么就要去做,简直毫无回旋的余地。
但今日不同往日,他已然把他的“余地”带回了道观,自然还有法子劝一劝。
“承壹、承壹,你听我说……”崇弘子双手扒着锁,“她是不会知道,但你有没有替小筝儿想过,她八字弱,又刚重损了气血,实在受不得太强的波折。”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如……不如等你们成了亲,以夫妻宫受此大契,才能免了她受反噬之苦……”
握着青铜柄的指节微松,容衍动了动,侧过了半边目光。
“你们二人缘生不易,今日师叔还去帮你探了口风呢。”崇弘子见他动摇,循循善诱道,“命格一窥一动,不要走了歪路,磋磨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造化。”
容衍静静站着。
“她说了什么?”他忽然问。
崇弘子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问他探口风的事。
眼见事有回旋,他连忙添油加醋,“当然是说你好啊,哪都好,没一点不好,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哪都好的不得了。”
火光映在容衍身上,他垂着眉眼没动,似乎是走了神,又似乎是听进去了几句。
趁他愣神的功夫,崇弘子终于把锁头撬开了,一把将拂尘甩过去,劈手就断了祭台上蜿蜒淌血的九龙盘。
又劈手夺过来了他手里握着的那截红绸,一套下来行云流水,生怕他这个“不闯则已,一闯惊人”的好师